喝完汤她把碗递给汤余年。

“汤叔，除了吴爷爷还有谁来过吗？”

汤余年把熬的稠稠的鸡蛋青菜粥端给她。

“有啊，你学校的一个女老师，还有...”汤余年顿了一下，看了她一眼。

“还有村长家的外孙，厉小少爷。”

厉九旸？

秦语装作若无其事，“他怎么来了。”

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？

秦语的疑惑汤余年立马就给她解答了，顺带也解答了她心里的疑惑。

“人家今天要走了，本来只是路过我这儿，刚巧听到我和吴叔在外面谈你的伤势。

那小子就和出了什么大事一样，一脸慌张的跑进来。

我拦都拦不住！”

秦语越听越沉默，刚才提起其他人时脸上还有些表情。

这会反倒什么都没了，木着一张脸谁都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。

汤余年还以为她和厉小少爷有什么过节，立马就不说了。

其实他是觉得厉小少爷也很关心秦语，他一冲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秦语，表情虽然并不夸张。

可那双眼睛里怎么看都是心疼的眼神吧。

要是不心疼，帮秦语收起露在外面的手进被子里时，动作怎么会那么小心，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。

只是秦语不想听，他也就不说了。

接着又给她讲了些学校里的事，徐老师上午过来的时候顺便告诉他给秦语请了病假。

叫她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学校这边。

其实秦语还真不太担心学业的问题，就算她一直都不去上课，期末也能考及格。

两天后秦语从诊所里被秦爷爷接回家，这两天里过来陪她最多的就是东东了。

她第一时间把牛奶拿了出来，给弟弟，有些抱歉的摸了摸他的头。

“对不起啊东东，姐姐本来是答应你每天都会给你带零食的，这两天我都没遵守诺言。”

秦东小小的身子爬上她的床头坐着，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说。
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，汤叔说姐姐病了，好吃的东东都要留给姐姐吃！

姐姐就能快点好起来，跟我回家了。”

说着秦东低下了头，那天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。

以至于现在秦东都躲着朱奶奶走，晚上即便是一个人也要回自己家里睡秦语搭的简易板床。

死活不肯再和朱奶奶亲近，气的她这两天又在家指天指地骂了好久。

回家后，秦爷爷进门把她放在小凳子上。

现在的秦语除了上半身活动不方便外，自己坐和走路其实都没问题的。

一只手吊在脖子上，缠着绷带就这看着挺严重。

她脸上没伤，伤全在衣服底下，从外面看，别人只当她是调皮跌伤了手。

这件事大家难得默契的都选择了沉默。

回到家秦语也没说话，爷爷把她放下后嘱咐了两句自己小心点，然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。

家里又只剩她和奶奶。

朱奶奶正坐在小板凳上摘菜，气呼呼的瞪着秦语，“看啥看！一想到从今天起你就要吃白粮我就恨不得打死你！”

秦语冷笑，“奶你是不是忘了在医院都答应汤叔啥了？你要是不记得，爷应该记得，要不咱们去问问？”

朱奶奶脸色涨红，话憋在嘴里没敢再说。

一直用眼刀子往秦语身上甩，恨不能把她戳个稀巴烂。

她怎么这么命苦，有个这么不省心的孙女！

秦语站起身，懒得看奶奶这幅样子。

“小东，跟姐姐回咱家去。”

秦东这段时间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，秦语几次说了自己没事，劝他去找小伙伴玩，可秦东就是不肯走。

他倔强的小模样弄得秦语心里又是一阵暖暖的，摸摸头就随他去了。

兴许是被奶奶吓到了，过些日子可能会好些。

朱奶奶没管她俩去哪，反正一个两个都不听话走就走呗。

最好中午也别过来吃饭了，她还能省点粮食。

回到家后，秦语把牛奶都塞进弟弟手里。

“拿着吧，这两天吴爷爷老给我送鸡汤，姐营养够，这个给你喝。

你放心，姐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，有吃不完的好东西，不差这两包牛奶，喝吧！”

秦东咽了咽口水，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，经受不住秦语的劝和牛奶的诱惑，终于没再倔着。

小心翼翼撕开一袋子牛奶，直接吸着喝。

小眼幸福的眯着，喝一口还不忘递到姐姐嘴边非让她也吸一口。

秦语欣慰的看着弟弟，仿佛又懂事许多，既心疼又难过。

她的本意是想让弟弟有个快乐的童年，健健康康长大，不要长歪。

却没想过要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成长懂事，奶奶虽然喜欢找她的茬，可对弟弟几乎没什么为难的时候。

姐弟俩坐在家里说了会话，难得有这种空闲时间，秦语教导起弟弟一些简单的小学知识。

这个年代还没流行起幼儿园，别的地方秦语不知道。

他们这儿一直到她去上高中也没见过幼儿园。

小东今年也五岁了，再过一两年也要去上学。

刚进去就是小学，没点基础知识的话学起来还是很吃力的。

这一晃就到了中午，她准点带着秦东上奶奶那边去吃中饭。

她爸妈临走前给奶奶留了两千多生活费，这还是半年的饭钱，她为什么不吃？不吃好给她奶省钱独吞吗？

上了桌，秦语瞅了一眼，菜色比平时的还要差。

看来她奶是完全忘了答应汤叔要给她补营养的事，秦语二话不说下了桌。

朱奶奶还在窃喜，以为这丫头见菜太差吃不下去走了，正好省点粮食，赶忙要去端她的碗。

里面还有不少白饭呢，可不能浪费！

秦东想从奶奶手里把姐姐的饭抢下来，被她狠狠一瞪。

“小兔崽子平时白对你好了，你就是个小白眼狼和你姐姐一个样！养不熟的玩意儿！”

秦东高喊，“我才不是白眼狼，奶奶才是白眼狼！”

喊完捧着碗一溜烟的跑了，剩朱奶奶一个人在饭桌上。

秦语下了桌，来了厨房，奶奶不给她吃，难不成她还不能自己拿了？

这可是爷爷亲口答应的，不吃白不吃。

然后她打开平时装菜的柜子，居然看到里面有盘炒肉？

秦东抱着自己的一碗白饭来找厨房找秦语，一来就委屈巴巴的说。

“姐姐，你快回去吃饭吧，不然奶要把你的饭给吃了！”

他怕姐姐饿肚子，所以才把自己的这碗饭端着跑。

秦语蹲下身笑了笑，摸摸秦东的头，“那你咋不在桌子上继续吃？”

秦东把碗往她面前凑了凑，“分给姐姐一起吃。”

小小的秦东只是单纯不想让姐姐饿肚子，只是碗里什么菜都没有，光是白米饭，这放在平时他是没什么胃口吃的。

秦东在家里受到待遇和秦语截然不同。

几乎顿顿不是肉就是蛋，他和爷爷两个人从来就没缺过油水。

刚才在桌上他没吃两口就跑了，这会肚子还饿着，对着白饭嘴里生出口水。

饿的时候吃啥都香，他忍着食欲把碗往姐姐跟前推。

秦语起身把柜子里的炒肉端了出来。

秦东一看立马眼放光惊喜万分，“哇，有肉！”

“嗯，奶奶藏的，趁她还在吃饭，咱们快吃！”

她拿起筷子夹了满满一筷子肉进秦东的碗里，然后又拿出一个碗，直接倒进去一半的肉，顺便摸了两个鸡蛋揣在身上。

做完这一切，她把盘子里的肉匀一匀，重新放回柜子里关好柜门。

“走，咱俩回家吃。”

小小的秦东一见到肉兴奋的什么都忘了，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，屁颠屁颠的端着碗跟在秦语后头回家。

姐弟俩就这一小碗白饭，两口肉一口饭，面前把自己喂了个半饱。

鸡蛋放水煮熟，直接吃掉，蛋壳毁尸灭迹埋到地里。

这顿吃完，秦语勉强还算满意。

奶奶平时抠门的很，一个月里能买三回肉就算不错了。

要是东东和爷实在馋荤了，就去河里弄点鱼虾什么的回来。

九零年代初的农村除了农田就是池塘，大河也有好几条。

里面鱼虾多得是，捉了去买也买不出什么钱，谁家想吃自己动手摸点回来就行。

池塘大河也没人收钱没人管，里面东西谁想吃谁自己弄。

想起前世小龙虾的味道，秦语还真有些馋了，重生回来其实也并不是全无好处嘛。

至少还能吃到以前纯天然的龙虾和鱼。

正好她和弟弟两个人还没吃饱。

“东东，你去把爷摸鱼的网子拿来，咱们去河里弄点虾回来吃。”

“嗯！”秦东一溜烟的跑走去拿网子。

秦语看了看自己这手臂，估计很难做出什么大动作，下河肯定不行。

小池塘边上蹲一蹲，网点小龙虾还行。

趁着秦东去拿网，她在自家周围的石头缝里翻找了一会，挖出几条粗长的蚯蚓。

网子里面要是不放点饵，这些虾也不太好捉。

等秦东回来后，姐弟俩带着工具上村里的池塘边去捞虾去了。

朱奶奶吃完饭，秦语又不在，她喊了几嗓子见没人回应，气呼呼的把碗收了自己去洗。

秦爷爷中午没回来吃饭，其实就她一个人的碗而已。

洗碗的时候朱奶奶并没发现自己柜子里的炒肉少了一半，洗完后乐呵呵的整了整衣裳，揣上十块钱出去打麻将去了。

来到池塘边的姐弟俩把网子用尽全部力气朝水里甩进去，由于两人一个半残废一个年级太小，网子只扔出去距离岸边不到一米。

“幸好我在网里栓了几条蚯蚓，咱们坐着等会。”

小时候下河摸鱼钓虾这种事秦语也没少干，那时候因为经常吃不饱饭，奶奶也不给她零花钱，她不得不想别的办法弄点东西来吃。

有一次还因为技术不到家笨手笨脚把自己弄掉进了河里，幸好那时候是夏天，衣服湿了很快能晒干。

穿在身上也不会感冒。

现在的她可不会像从前那样笨，网子撒下以后就让秦东在一边看着。

她捡了根比较结实的干草，又从附近的石头底下翻出两条蚯蚓绑在干草的一端。

另一头栓在树枝上然后把有饵的那一头扔进水里，静等着大虾上钩。

比起网子，还是干草钩子比较容易能钓到虾。

没一会钩子上的干草动了，一直浑身通红的大龙虾已经吃上了干草上的蚯蚓，被秦语猝不及防的拽了上来。

她用这种办法十几分钟就钓了七八个大虾。

全都用扔进了秦东拎着的小桶里。

这种捉虾的法子目前村里的孩子还不知道，秦语仗着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，占了先机。

一直到她上初中后，村里人才发现小龙虾爱吃蚯蚓，这才流行起用蚯蚓捉虾。

不过这个法子就算她现在说了估计也没什么人感兴趣。

比起吃鱼，大家似乎对小龙虾这种外表有坚硬外壳的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。

所以村里但凡有水的地方几乎都有小龙虾，而且也别多。

一到晚上它们还会自动爬上岸，晚上村里没灯，经常有人踩死一堆。

秦语也算是跟着捡了个便宜，没人和她抢，小龙虾几乎是一个接一个被钓上来。

半个小时后小桶都装不下了，可网子还没拉上来呢，里面肯定也有不少鱼虾。

秦语嘱咐小弟看好网子，她赶紧把小桶里的虾送回家倒进大盆子里，又立马赶回去。

幸好秦东比较听话，她折回来的时候还是原来的姿势乖乖的坐在那，并没有试图去池塘边玩水。

“来，咱们把网子一起拉上来。”

姐弟俩齐心协力拉网，虽然没有扔的很远，却也网到了不少的东西。

拉的时候她已经隐约看到有鱼蹦跳着溅起水花。

秦东很少有机会参与这种活动，一来是村里小孩都被拘着不让靠近池塘，二来爷爷出去网鱼虾的时候从来不带他。

看到鱼的时候，他直接兴奋的鼓掌跳了起来，指着网子大声喊，“姐姐你快看！真的网到鱼了！有鱼！”

“嘘小点声！咱们把东西收拾收拾赶快回家！”

姐弟俩奋力把网子拉上岸，里面还真抓了不少的东西，挺沉的。

打眼一看，居然有三四条白花花的大鱼，怪不得这么沉！

秦语赶忙把鱼从网子里倒出来，里面还有些小虾和螺直接放在网里就这么拖着。

“走！回家！”

秦语自己家里也是有个土灶的，只不过这个灶从她记事起就没见爸妈用过。

年年回家奶奶非不让他们单独开伙，嘴上说了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
说是一家人一块吃饭热闹，她爸妈两口子一年忙到头挺辛苦的，和他们一块吃省事。

实际上呢，奶奶还是想偷懒。

过年回家来的可不止他爸妈两个人，二叔夫妻俩，小叔和姑姑，一大家子人吃喝都在一块。

奶奶纯粹是不想做饭而已，把妈妈和二婶娘留下。

没有哪家媳妇会让婆婆做饭自己享受的，所以妈妈和二婶娘即便对奶奶的做法感到不满也不敢有什么意见。

家里的男人几乎都差不多，根本不下厨，她们不做饭就全都没得吃。

而且奶奶会特别自觉地躲起来，不是去这家串门子就是去那家聊聊天。

不到饭点绝不回来，吃完饭就出去赌钱。

过年村子里热闹就热闹在这个上面，人人都闲下来了，就好摸个牌，打个麻将。

家里这口锅都生锈了，要不是她连着烧了几回水，给擦干净，还不知道烂掉之前能不能见到一回火苗子。

秦语捡了把稻草捆成一团，把小龙虾清洗干净，等火升起来以后才又想起来没佐料。

前世小龙虾生意火爆，味道鲜美，全都依赖二十一世纪各种各样丰富的佐料配料。

虽然她也不指望能做出以前的味道，好歹最基本的咸味得有。

所以她又摸回奶奶家的厨房弄了点油和盐，看到酱油顺便也拿了一些，用个树叶子盛着带回来。

又从菜地里薅了把大蒜和葱姜，这才开始架锅烧虾。

在她去取佐料期间，未免浪费柴禾，秦语把处理干净的鱼串在树枝上架在上面烤。

让小东守在旁边翻面，以免烤糊。

拿回盐和油之后，她往上面刷了点油再撒点盐，看这鱼肉烤的喷香，肉质也紧实了直接取了下来放在一边晾凉。

秦东狂咽口水，早就被鱼香勾的口水四溢。

要不是姐姐吩咐肉不熟吃下去会生病，他可能早就忍不住下嘴了。

烧虾的时候，秦语见到弟弟那眼馋的不得了的样子，就蹲在鱼边守着，生怕煮熟的鱼还能飞了一样。

她盖上锅盖后，把鱼拿过来，小心翼翼把没有刺的部分剃出来。

“吃吧。”

秦东三两口吃完，速度之快叫秦语咂舌。

吃完还砸吧砸吧嘴重新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她，“好吃！姐姐我还要！”

秦语干脆把整条鱼全都给了他，秦东接过就开始啃。

这小子吃鱼还挺有一套，到了嘴里的刺全都被他吐了出来。

原先秦语没把鱼一下子都给他就是怕小孩子不会吃鱼被鱼刺卡到，眼下看来她弟弟的吃货技能无师自通。

这点鱼刺完全阻挡不住他吃鱼的进度，秦语烤的这条鱼少说也有两斤重。

秦东没一会就吃完了，完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。

秦语失笑，扯紧袖子给他擦干净嘴上的油渍。

吃饱了的秦东对锅里的东西就没那么感兴趣了，秦语让他自个儿到旁边玩。

小龙虾烧好后目测有三四斤，手里还有两条鱼秦语也没打算留，直接和上一条一样如法炮制，烤了。

烤鱼的时候她也顺便吃了不少小龙虾，尝尝自己的手艺有没有退步。

好在材料虽然简陋，胜在龙虾鲜活，味道还是不错的。

至于多出来的鱼虾她也没打算留着便宜爷奶，找了几片大树叶子洗干净包起来，把门锁好带着弟弟出去了。

先是去了吴爷爷家，可吴爷爷家好像没人，下地去了。

秦语把一部分虾和鱼放在他家的窗台上，为了怕被野猫吃掉，还特意用转头四面挡起来。

弄完后她看了眼位置，还是很显眼的，吴爷爷回家应该能看见。

然后带着小东往学校方向去了。

这几天她没去学校，心里其实也一直惦记着她和徐老师的小生意怎么样了。

可惜上次老师过来诊所看她，她却没醒错过了。

眼下离晚饭时间还早，因为受伤，她现在不用早早赶回家做晚饭，去找徐老师说会话时间也充裕的很。

到了小卖部，徐老师看到她很是惊讶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徐静怡吃惊过后，眼里透出责备。

“你这伤还没好呢，你以为出了诊所你就没事了啊？不在家好好歇着瞎跑什么！”

秦语家离学校可不算近，姐弟俩走过来少说也要十几分钟。

下午这会日头正足，顶着大太阳走过来，秦东热的满头大汗。

徐老师赶忙给他俩拿水，秦东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看了眼秦语，得了她的首肯这才接了徐老师的水。

小弟这段时间的改变真的非常的大，换做以前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的。

秦语很庆幸自己回来了，弟弟的任何一个转变都让她开心不已。

“你弟弟真懂事，来，徐阿姨这里有玩具，你拿着玩。”

秦语赶忙直至徐静怡拆包装的手，“不了徐老师，您这里都是新东西，都是要卖钱的，拆了就卖不出去了。”

徐静怡看到秦东可爱乖巧，心里喜欢，不赞同的拉开秦语。

“卖不出去就给他呗，就当我给你弟弟的见面礼了，再说我又不是天天都给他拆新玩具！”

秦语拗不过徐静怡，叹了口气问秦东，“小东想不想要这个？”

秦东是想要的，可她刚才也听明白姐姐的意思了，这是人家要卖钱的东西，他不能拿。

于是隔了一会摇了摇头。

秦语心疼的笑了笑，这傻孩子。

可手上却没再阻止徐老师拆包装，任由她把玩具给了秦东。

“拿着吧，你姐说了不算，这是徐姨的一点心意，拿去玩没事！”

秦语看着她，依旧执着，“从货款里扣吧。”

徐静怡瞬间不高兴了，可她也知道这丫头倔的很，不想气氛弄得太僵硬，于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想转移话题。

正巧目光落到她带来的东西上，看着包的严严实实的树叶指着问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秦语笑着把东西拿起来，当着她的面一层层打开。

之前被树叶包裹住的鱼虾的香味一下子四散开来，溢满了整个屋子。